laoyangjia's blog

Wednesday, October 22, 2008

千里走双骑--自行车上看瑞士 (19-26)

(十九)漫步于日内瓦湖畔-- Lausanne

众所周知,到欧洲骑自行车首选是法国。那里从高山到丘陵到平原,各种地形,应有尽有。各位专业、业余、菜鸟水平的自行车手均可按口味点菜,各得其所。瑞士呢,山多了一点,坡陡了很多,是冬天滑雪的好去处。近几年来,瑞士佬不甘心大把的旅游银子流入了老法的腰包,急中生智,也推出了个“瑞士自行车旅十大路线”的书来招揽夏季游客。LD在家时就是在网上看到推荐才有了这个想法的。前天在日内瓦刚解决了食宿问题,我们就去了书店。进了店门,LD就直奔旅游书柜,一把将此书揪出来了。翻了2页后,却大失所望。书中只是非常简略地介绍各路线的大概,每条路线不过2、3页的文字。既没有详细地图,也没有沿途信息。无奈只好买了一本法语自行车手册($26):


里面不但有地图、高度图,还有沿途景点等多种信息。可惜景点介绍都是法语的,对于俺们这种基本上只有看图说话的法语水平,真是白白浪费纸张。

高度图:


路线图也极其详细,用大红线条划出。沿途修车行、旅游办等等一一标明。每页不过20公里的路程,咱一天走下来得翻好几页,贲有成就感哈,这下想迷路也难喽::-)


我们将走的是一号路线:若恩河线(Route du Rhone)。正规走法是从阿尔卑斯山中的Andermatt出发,翻过2431米的Furkapass(福卡山口),然后沿着Rhone 河源头一路下坡到日内瓦。现在我们已经在日内瓦了,要到山里去坐火车去意大利,所以得逆行而上。

早上从日内瓦市里出发,沿湖北上。不远就看到使日内瓦闻名世界的联合国组织。


还有这些在电视里经常看到的各色国旗。可惜今天是周末,四处静悄悄的,不但无人,连风都没有:


联合国门前新建的“反地雷战”瘸腿椅:


正那儿请其他游客给我们照到此一游的合影,同团一杵拐棍的西班牙游客非要挤到我们旁边,嬉皮笑脸地与我们合影。看他帅哥模样,又是骑自行车摔伤了脚的份上,照就照吧。不过俺寻思这种事儿也就热情浪漫的西班牙、意大利、法国人会干,摊循规蹈矩的瑞士人(对了,还有那德国人、英国人哈)身上,门都没有。

离开了联合国,咱们才算是正式的上了路。今天天气晴朗,气温适宜(18-25C),碧水蓝天,湖光山影,四顾全是画,我在画中行。出了城,空气中漂浮着花朵的清香,山区冷冽的空气,能见度极好。从湖边往西望去,80公里外法国境内的欧洲最高峰(4850米)终年白雪皑皑的Mont Blanc (勃朗峰,法文直译为“白山”)清晰可见:


今天全程沿日内瓦湖行,沿途风景实在是太美,山是那样青,水是那样绿,天是那样蓝。俺是不断地从车上“上窜下跳”,希望能记录下绝色美景。第一次遗憾自己只有一个傻瓜相机,更可惜没有滤光镜。

湖光山影和轮渡:


途中小镇,与法国小镇有不同的风格:楼顶尖一点,街道干净一点,市容整齐一点:




街头的指路牌,清晰而且有序:


鲜花却是一样的灿烂:


中午我们停车在小镇Nyon。午饭是在连锁超市Migros买的瑞士烤鸡腿(Swiss style grilled chicken),那真不是一般的美味,而是现在让俺想起来还要流口水的那种;加上刚刚出炉的果仁面包:不同于法国面包的松软,瑞士面包很瓷实,有嚼劲,像中国的馒头。LD还买了好几种风味的瑞士巧克力:瑞士的巧克力世界闻名,又便宜又好吃。买好午饭,我们骑车回到湖边,坐在长椅上,面对无限风光,大吃大喝美味佳肴。如此美景美食,傻瓜才去昂贵、乏味的餐馆里! (Cheap food, fresh air, great view, who would want to sit in a restaurant! 还记得那英国帅哥对日内瓦“天然酒吧”的评价吗?) :-)

俺们“露天”饭店里的景观:




小码头上等轮渡的人们:


小镇Nyon:


收割的季节:


麦子熟了:


山坡上整齐的葡萄园:


路旁的民间美国汽车展:


美国跑车“野马”?(Mustang?)LD是车迷,早不知跑哪儿去仔细研究马达去了。我只好自作聪明,乱猜一气哈。(后来经LD耐心指正,这些是Corvette不是Mustang :-( ):


美裔瑞士人或瑞裔美国人?(American Swiss or Swiss American?):-)


连展带卖:


湖边风光:


夏日垂钓:


船们:




今后的一星期里,我们一直跟随着的自行车一号路线牌:


自行车专用道:




私家船下水码头:


湖边到处是泳场:


小镇上扎花活动:


下午5时,我们正顺利地沿着一条自行车专用道在绿荫中骑得高兴:路好、人少、风景妙,突然路边出现这个建筑—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啊,大学城洛桑到了(Lausanne)。赶紧让俺的马儿与奥委会合个影:


奥委会旁的中国竞走运动员雕像:


此时正是北京奥运开幕前夕,洛桑的奥运公园里到处是“北京2008”的标语旗:


奥委会对面就是湖边的野营地Vidy,洛桑城在山上。懒得爬山,就地扎营吧:


Vidy营比法国挤得多,但是却安静得多。支好了帐篷,我们抓紧时间到营地旁的沙滩上去游泳。暮色苍茫中的日内瓦湖,别有一番情趣。清凉的湖水,平静而透澈,尽洗一天风尘与疲劳:


$30的营费还包括一张免费公共汽车票,营地门前有2、4两路车。2路虽然绕远一点,但是经过湖边另一城市Ouchy。乘2路车我们上山进城的同时又可顺便走马观花看看Ouchy。古时候(罗马帝国时期)的洛桑城其实就在我们野营的Vidy湖边。罗马帝国衰败后,为了便于抵御外敌,洛桑城搬到了山上。洛桑大学(University Lausanne)就在Vidy营旁边,和世界上哪怕是最边远的角落里一样,定有不少中国留学生。

洛桑城依山傍水,景色迷人。只是山里人没见过世面,自以为有了几分姿色,就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自称为瑞士的旧金山。嗐,洛桑哪能和旧金山比呀,小太多了,最多也就是一个小姐,一个丫鬟罢了。呵呵。

洛桑城景:






Notre-Dame of Lausanne


古色古香的洛桑:


洛桑城里的繁华地段。咦,怎么如此萧条模样?


发现大家都往上面走:






跟随着人群气喘吁吁地爬到山顶的教堂前,只见四处彩旗飘飘、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今天是洛桑的文化节,难怪街上静悄悄,原来全城的人都在这里!这里有孩子们喜爱的戏剧表演:


各种美味食品:


咱们的批萨饼(pizza)和海鲜沙拉:


边吃还可边登高望远,将洛桑城尽收眼下:


美轮美奂的教堂:


里面有大型管弦乐团音乐会:


上千的观众,鸦雀无声:


吃饱喝足,听够了音乐,俺与邻座的几个女士拉起了家常:她们刚刚到法国去徒步了3星期回来。瑞士是个徒步者的天堂,瑞士人也个个是爬山的好手,连这些普通模样的邻家妈妈,也动不动就日行20公里。

奥委会旁小道上走来女子长途徒步赛队伍:


回到营地,天色不早。营地的食堂里却仍是热气腾腾,有DJ乐队,有歌手献艺,还有顾客即兴跳舞。说不得,咱俩一人一杯酒(啤酒、葡萄酒),加入了欢腾的队伍,人生苦短,得乐且乐哈。


日内瓦-洛桑 72公里。

(二十)追随诗人拜伦入dungeon(地牢)
昨晚钻进帐篷前,LD看看天,担心地说:“山里气候反复无常,咱们得做好准备,以防晚上下雨。” 我也抬头看了看深蓝色晴朗的夜空,有几朵白云在游荡,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不过今晚是我们在瑞士的第一次野营,对这儿的气候,还真有点儿不摸底,有备无患吧。于是咱将所有的行李都用雨衣盖上,自行车也推到大树下,好歹有点遮盖。结果大家可能都猜到了,晚上真的下了雨,好在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俺们那小巧玲珑的便宜货帐篷,居然抗住了雨水,堆在外面的行李也因为盖得严实,滴水未沾。离开法国好几天了,今天第一次念叨那儿的好处:天天大太阳虽然晒点,可比起下雨所造成的不便,真是小事一桩。看来法国南部成为自行车旅行的首选,这气候好就是第一条哈。

早上起来,天空乌云密布,眼看就有雷阵雨。看看周围露营的邻居们,都在捆行李准备出发,对他们自驾游的,开车上路就是躲雨。而我们呢,因为出发前没有准备到瑞士来,咱们的防水措施很不地道:首先帐篷就不合格,其次行李包也不防水,而且两辆车前后轱辘上都没有挡雨板。事到如今,后悔懊恼都迟了,只有祈求老天多开眼啦。眼看着大家都走光了,我们只得也将带来的自行车雨披穿上,趁着大雨还没有下来,能走多少是多少吧。说到雨披,LD的那件是国内买的,帽檐、领扣一应齐全,特顶用;我的这件是美国买的,薄薄的倒是轻便好看,可穿上身,让风一吹,跟大鹏展翅似的,将路都霸占了不说,后轮溅起的雨水,一会儿就将我的衣服全打湿了。一看就知道老美是不用天天骑自行车上班的说。

上路不久,暴风骤雨来临。说是迟那时快,天地失色,一片混沌,豆粒大的雨点倾盆而下。我们动作很快,箭一般冲到附近的公路桥下,就这样也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俺铺了一张Laussane旧地图(recycle)在路牙子上,权当板凳边吃早饭边翻书,耐心地等待雨过天晴。约20分钟后,LD探头出去 ,说雨小了,打雷闪电也停了,我们上路吧。

尽管是在雨中,周围的景色仍是美得惊人。缕缕白云,像腰带一样环绕在青山上:


雨后的梯田葡萄园,格外绿:


穿村过镇:


this shot happens to be that famous hotel where certain famous Russian writer Vladimir Nabokov纳波科夫“Lolita” 《洛丽塔》(《一树梨花压海棠》)spent his last years

Now in his own words

"VN's social circle?

" The tufted ducks and crested grebes of Geneva Lake. Some
of the nice people in my new novel. My sister Elena in Geneva.
A few friends in Lausanne and Vevey. A steady stream of
brilliant American intellectuals visiting me in the riparian
solitude of a beautifully reflected sunset. A Mr. Van Veen who
travels down from his mountain chalet every other day to meet a
dark lady, whose name I cannot divulge, on a street corner that
I glimpse from my mammoth-tusk tower. Who else? A Mr. Vivian
Badlook."

描述的就是这张照片中的景色。

《洛丽塔》故事简介:“汉伯特是瑞士上流社会的一个单身汉。12岁时他爱上了一个女孩,多年后他前往美国开始写作生涯。在新汉普郡的一个私家花园里,他无意中看见了的14岁女孩多罗莱斯•黑兹(洛丽塔),立即疯狂地爱上她,为了接近她,他不惜与洛丽塔的母亲夏洛蒂成婚。在汉伯特与洛丽塔外出游玩时,洛丽塔引诱了汉伯特,夏洛特死后,亨伯特带着洛丽塔四处漫游。其间,洛丽塔逃走。几年后,当亨伯特发现洛丽塔已为人妇并怀有身孕,他终于步入不能自拔的境界”

  “在早晨,她就是洛,普普通通的洛,穿一只袜子,身高四尺十寸。穿上宽松裤时,她是洛拉。在学校里她是多丽。正式签名时她是多洛雷斯。可在我的怀里,她永远是洛丽塔。洛丽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小说作者纳波科夫的母语是俄语,而《洛丽塔》是他从俄国移居美国后用英文写成的。也许正因以并非母语的语言写作,对语音间细密的差别有着更微妙的认识,他的文章中有着散文的行云流水与天马行空的大气。细节和心理描写是他最擅长的,以第一人称,他将一个羞怯、自闭、神经质男人的内心世界展示得淋漓尽致。
  然而一段惊世骇俗的畸恋,并无法被多数世人理解,1953年的小说《洛丽塔》一经问世,便遭各方非论,更在许多国家惨遭封禁

  “一树梨花压海棠”典自宋代苏东坡嘲笑好友词人张先(990-1078,字子野)的调侃之作。据说张先在80岁时娶了一个18岁的小妾,东坡就调侃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之后,“一树梨花压海棠”成为老夫少妻,也即“老牛吃嫩草”的委婉的说法。



我们沿湖边的小路走,看山腰上的架空高速:


烟雨蒙蒙的日内瓦湖:


梯田和半山腰的公路。别小看这片梯田,它的来头还不小呢:它叫拉沃Lavaux葡萄园,去年刚被教科文组织命名为文化景观类的世界遗产:


Dezaley是这个小村庄的名字,葡萄园的梯田是修在石头山上的。还记得去年俺在甘肃照的黄土高原的梯田吗?与此地有异曲同工美。只是这里的梯田更陡、石头更硬、工程更艰巨。我们不由得对老瑞们肃然起敬:


铁路、公路、梯田:


途中瀑布比比皆是:


城里的山洪道:


山洪汇入湖中:


中午时分到达小城Vevey。仍在下雨,因为周末旅游办关门,我们从Coop买来盒饭,席地而坐在旅游办门前的大阳台里,瞅着屋檐下哗啦啦的雨水,三口两下地吃完。

Vevey过去就是Moutreux。如果说洛桑好比旧金山,那么蒙特勒(Moutreux)就是旧金山南部的富人小镇卡梅(Carmel)。此时正是蒙特勒一年一度的Jazz Festival(爵士音乐节),每年这个时候的盛会,都将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可惜今天的暴雨给广大音乐爱好者们泼了一盆大大的冷水。我们匆匆骑过各式各样空空如也的舞台,只见狂风夹冷雨,独自台上舞。

雨中从湖边公园里看蒙特勒附近山上的豪宅和高速公路:




过了蒙特勒不远就是闻名的古堡Chillon(西昂古堡)。西昂始建于1000年前,离湖岸不远的一个小石岛上,曾是当地王公贵族的家。在这风雨交加之时,俺们也权且将它当作遮风避雨之处吧。

公元1005年时制作的西昂古堡石印版画(网上下载):


今天的西昂古堡:(俺用傻瓜机照的,不幸在雨中)


步步逼近:




湖中小岛,一水之隔:


从古堡入口处看前面的路:


再回头看看我们走过的路:


巨大的壁炉,古朴的餐桌:


一千年前的人是这么洗澡的。现在国内也时兴这种木澡盆哈:


古朴与现代,完美的结合:


堡内:




顺着陡峭的木扶梯,我们爬到了最高层。向左看,绵绵山连山:


向右瞅,曼曲遥遥在望:


最后下到了臭名昭著的dungeon(地牢)。整个巨大的古堡就是这么建在古老的石头上的:


西昂古堡之所以如此出名,只因大诗人拜伦曾在此游荡,写下著名诗篇:The Prisoner Of Chillon (1816)。看来此地是个引人遐想的所在,诗人作家到此文思潮涌:不仅是拜伦,作家Henry James's 的小说 Daisy Miller (1878)也是以此地为背景写的。俺们追星也不分中外:国内那些李白、杜甫描写过的地方,曾留有俺们的脚板印。如今随着拜伦地牢也不放过哈。照片上那石柱上曾经锁过诗中著名的瑞士政治家François Bonivard :


从阴森恐怖的地牢出来,堡外乌云渐散,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遥看穿梭于日内瓦湖两岸、法瑞两国之间的轮渡,又要过境到法国那边去了—船头挂法国三色旗,船尾悬十字瑞士旗:


雨时停时下,我们却再没有停留:


步行桥下若恩河水遄急:


原来打算在这里过夜,全村独此一家的旅馆要价$145。反正时间还早,再往前面看看吧:


美女骏马:




于是又往前骑到了Port-de-Valais。这是位于日内瓦湖顶端的一个小镇,再沿湖往下走2公里,咱就又回到法国了。就凭村民们瞅俺们的眼神,我敢打赌咱是镇上来过的第一拨老中。和前面的那个村子一样,这里只有一家旅馆($120包早餐)。俺们的马儿们就歇在山下:


我们却需顺着山势,爬上6层楼,那里才是正街。旅馆的房间有个小阳台,坐在靠椅上,来一杯绿茶,看一眼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路途的幸苦嘛,一扫而光哈:




这次出门旅行,为了轻装,我们没带电脑 (证明是一个错误,找网吧花了不少时间,用网吧花了不少冤枉钱)。TV也基本不看,又没有英文报纸,很有与世隔绝之感。今天下雨,外面没啥好逛的,才从电视里看到法国自行车大赛(Tour de France)已经进入第二天了,正沿着俺们的脚印走呢。更让我感到欣慰的是,那边也在下雨,呵呵。温布尔登网球决赛在西班牙的Nadal(那德)和瑞士的费德尔之间举行,可惜俺雨中骑车一天,实在太困了,没有坚持看到最后。

骑车到此,我们已经进入了瑞士的乡下,草根文化地区。随着周围景观的改变,人们的态度也在悄悄地变化:在法国乡下时,不管多么偏僻的地方,法国人性情中的热情、随和处处可见;瑞士人呢,虽然仍是说法语,可是礼貌中却多了那么一点冷淡、眼神里夹了一点对外的猜疑。

今天花了2小时逛西昂古堡,骑了45公里。

(二十一)雄关漫道真如铁-- St. Maurice
早上起来,雨过天晴。外面阳光明媚、蓝天白云,气温摄氏20度。昨晚的旅馆包早餐:热牛奶、牛角面包、熏火腿、、、、、、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可口的早饭,一不小心,吃得太饱,走不动了,呵呵。磨蹭到9:30才上路,从日内瓦过来的季风轻柔地推在俺的背后,真舒服啊。

若恩自行车路线全长320公里,基本上沿若恩河行。若恩河起源于阿尔卑斯山中,自我们昨晚住宿的Port-Valais(维拉斯港)入湖,由日内瓦城出口,一路浩浩荡荡去法国,最后归入地中海。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改沿湖行为沿河走,渐入阿尔卑斯山中。因为我们只打算走到Brig(布瑞格),实际行程不到300公里,在意大利威尼斯定的酒店要10天后才入住,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游山玩水。所以今天保守的计划只走40公里。对了,自从出了日内瓦城,美丽的日内瓦湖就改名叫“雷曼湖”(Lake Léman)啦,如果还不识时务地再乱喊什么日内瓦湖,小心吃冷眼哈。

上一张日内瓦湖卫星图:左边那头是日内瓦城,右边另一头就是我们昨晚住的维拉斯港,湖两头弯弯曲曲的两条细线就是若恩河:


若恩河入湖口,阿尔卑斯山冲刷下来的岩土,将河水染成灰色(网上图):


途中:


第一次看到这么长胳膊的割草机:


山上是原子能发电站吗?在西昂古堡时就能看到,现在终于走到它跟前了:


途中常常遇到对面而来的骑手们,好像只有我们逆道而行。这对车后挂着trailer(拖车),上面油布严严实实地捆着大包行李。LD试探我说:明年咱们再来吧?我来拉拖车,带上大帐篷、气垫床、煤气炉、、、、、、保证你舒舒服服乐不思美(国)。:-)


人行吊桥,大雨过后河水汹涌:


看那远处的山,近旁的又一座人行桥:


云雾笼罩之中神秘的阿尔卑斯山:


沿着河,朝着山,领导在前带路,俺在后面偷拍: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看,处处美景如画,使得本来就慢吞吞的行程更是如同蜗行。11:30左右骑了20公里路,到了St. Maurice:


此地山势险要,一条窄窄的山口,中间是激流险滩若恩河,两边是峭壁悬崖,好个一夫当关万夫莫过之地,不由得忆起去年回国自驾游时看到的四川剑门关:那个让李白诗潮大涌的地方。这里和剑门关一样从2000年前的罗马时代起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山上的古碉堡仍俯瞰脚下必经之路:


鬼子进村必经之路:


从碉堡处俯瞰进村的道路:


碉堡后的水帘洞,水从青苔中流下来:


村口:


村里:


因为爬到山上去看碉堡,待到我们进村已经中午时分。咱俩饥肠辘辘,打听得另一边村头上有Migro。听到Migro的名字,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烤得金黄色的鸡腿,恍惚中还闻到了烤鸡的香味,就差没掉哈喇子了。于是咱们目不斜视,飞快穿过闹市区,来到了超市门前:


此时我的手表指向12:02,差了2分钟,超市关门午休!俺心里那个恨啊:&#¥#%@#@!暗暗地将如此守时(2分钟都不能等)、懒惰(还午什么休)的瑞士佬祖宗八代都骂遍。

因为过了此村就无他店,无法,只好回到村里耐心地等到下午1:30,超市开门。LD找到公园里长凳,蒙头倒下。俺可是淑女一个,怎能就地撂倒?:-) 于是开始在村子里瞎逛。

St. Maurice村景:




火车站、自行车指路牌:


这个村子原来就是一个兵站,除了碉堡就是教堂。中世纪时期的教堂现在成了瑞士有名的高中(Collège de Saint-Maurice)所在地。不知有没有老中的孩子在此求学:


公园的另一头有一家子自行车游的,和我们反方向。女儿十岁,自己骑车;儿子4岁,坐妈妈拉的儿童座车(bike trailer);当爸爸的拖着全家的辎重车殿后。看到他们不由得想起咱家儿子小时候,也是这么一步步从儿童座车到挂在俺们车后的自行拖车(trailer bike)直到自己独立骑车走过来的,心中一片温馨,对儿子们的思念之情也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汹涌澎湃:


过了St. Maurice的山口,我们就正式进山了:




一路不断看到迎面而来的长途自行车队,有像我们这样的散兵游勇,也有组织的大部队,还有未来骑手的秘密武器:


沿途不但有明显路标,还有详细地图:


路过一个小村庄:


硕果累累的苹果园:


村民和狗们:


让俺停下来看看那山和水:


还有那古堡和废墟:


山腰上的小村庄:


远处的山像不像个少女的侧头像?要在国内,定是“少女峰”了: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绿油油的田:


山、水、树,那棵大橡树下有条长木椅,是旅人小憩的好地方:




下午6点钟我们到达小村庄Ridder,今晚准备在这里过夜。可是费老劲爬上村中心的小山,发现此地不仅没有旅店,连野营地都没有。无奈只好打起精神继续前行到15公里外的Sion(锡安)去住宿。好在现在是夏天,不到9点天不黑,再走个十几公里没问题。7点钟到Sion,旅游办当然关门了。只好到火车站售票处跟人死磨硬缠地要了一份Sion的介绍,上面列出两个旅馆,好歹有个目标了。

读过前几年风靡一时的《达芬奇密码》(The Da Vinci Code)的人可能还记得里面提到的秘密社团锡安社(Priory of Sion)吧?得名于锡安的这个中世纪时期的秘密社团龙头老大中包括大名赫赫的达芬奇、雨果、和Jean Cocteau等政界、文化界的大亨们。躲在阿尔卑斯山中的小镇锡安,也因此而名扬世界。

夕阳下看锡安古堡:


从我们的旅馆阳台上看锡安周围的山村:


十几年前,LD和我自驾游览瑞士时,就来过锡安。不过那次有车,“呜”一声就开出去几十公里,与现在这么慢吞吞地走仔仔细细地看完全不同。记得那次从法国中部山里过来,经络桑而不入,直接来了锡安,却也没有停留,从这儿上山在一个时髦小镇过的夜。因为那次刚到巴黎我的钱包就被偷了,在我们发现报失之前,训练有素的小偷们飞快地将所有的信用卡都用了一遍,买了上千美元的各类物品。幸亏我们报失迅速,损失由信用卡公司报销,可也害得我们从此一路只得用现金,常常是每人兜里揣着几百瑞士法郎,吃饭、住宿就拽出一叠来付账。好在瑞士民风甚好,倒不用担心拦路抢劫的。

今晚住的“精英”(Elite)小旅馆$120/天。实际价钱是Swiss Franc(瑞士法郎)。因为我们在那儿时,瑞士法郎与美元的比价在0.98到1.03之间浮动。为了省事,我就干脆用美元了。而法国、西班牙都通行欧元。欧元与美元的差价比较大,所以在法国、西班牙的篇章里,我都是用的欧元。

今天顺风,骑了74公里。明天再逛锡安。

(二十二)阿尔卑斯山中—Sierre
昨天一口气将原计划中两天的里程都骑完了,今天再不慢点儿走,咱就要在Brig(布瑞格)做好扎根的打算了。:-) 所以呢,早上先不急着起床,好好睡个懒觉,慢慢收拾行装,再爬到山顶上的古堡废墟看看,面对大好河山,做几个深呼吸,充分享受阿尔卑斯山中的负离子空气哈。

从锡安(Sion)城里往山上爬,沿途都是人家:




石头墙内的普通人家,门口有青铜骑士站岗:


路越走越陡,栓马于路旁:


山腰的小教堂与山头的废墟:


山上的修道院现在是县史展览馆,这里的建筑屋顶都是原汁原味的石“瓦”。原来俺以为这种石头只能用来铺路、做院子呢,没想到人瑞士佬靠山吃山,居然用来盖房子。嗯,比起咱加州的30年保证的红木屋顶,这个屋顶起码保它300年没问题吧?


石墙、石顶、石房:




对面山头上的古堡,已经只有废墟了:


简朴的教堂一端,不知那Holy Grill藏在何方?


离开锡安前,从若恩河边再看一眼山上的修道院:


若恩河线路不愧为瑞士自行车第一路线,路面好,很多路段有自行车专用道。因为沿若恩河所在的山谷往里走,上升平缓,加上从日内瓦湖那端往上吹的季风相助,几乎感觉不到是在上山。沿途风景秀丽,并时有惊艳,村镇频繁,食宿无忧。除了气候不定外,比法国的条件要好。当然瑞士的历史、文化不如法国丰富,但天生丽质可补内涵不足,对重外表的男人尤其如此。看来经不起诱惑的LD已经坠入爱河了,这几天来,不停地跟我嘀咕,下次一定要拖家带口重游此地。

对面来了大部队,一看就知道是有组织的:人人轻装上阵,定有机动后勤部队打前站:


俺车上的里程表,跟这个老爷车同龄,也老掉牙了。经常罢工,不过有胜于无哈(显示英里):


路旁的高尔夫球场,美若仙境:


葡萄园里机械化打枝:


中午时分到了Sierre(斯尔)。就像用刀切的一样整齐痛快,俺们一下子从法语跳到德语区,好像我们骑车跨过了一条隐形线,转眼一个说法语的都没了。这下咱可真抓瞎了,打死俺也只会一句德文:Guten Tag(Good day = Hello in this region).不过没关系,英语是除了中文外最多人说的语言,大部分瑞士人民都能憋出几句。这么一想,俺还挺得意,世上两种最多人说的语言,俺都占全了,那岂不是与世界95%的人民有了共同语言?呵呵。

斯尔的旅游办里,荒芜人烟。按照旅游书上说,斯尔是一个很无趣的地方:一没有古董、二没有美景,不过是个冬季滑雪的中转站,夏天游人绝迹。所以看到我俩推门进来,3个美女工作人员非常兴奋,争前恐后来服务。先帮我们定旅馆,最便宜的要$130,两个家庭旅馆便宜一些,但又全满。LD看看外面的蓝天白云,决定野营了。

夏天的斯尔游人罕见,市政趁机大修市容。城里到处都是手脚架,害我们费老大劲才找到建筑工地后的超市“合作社”(Co-op)。在法国时,连锁超市有Super U(超优), Inter Machele(连锁市场)。一般来说,连锁市场比较大,东西齐全,价格便宜一点。进入瑞士以后,超市改为Migros(米格斯)和Co-op(合作社),米格斯的特点是带快餐食堂,有烤鸡卖。合作社呢,小一点,东西便宜一些。

从旅游办出来,在合作社超市买了一只烤整鸡($7.50)、刚出炉香喷喷的热面包、盒装蔬菜沙拉、奶酪、果汁、、、、、、,就近找了一个小公园,咱俩就迫不及待地吃上了。LD像多数的男人一样,胃连着心:只要胃舒坦了,一切都好说。

吃完午饭,我们精神气儿足了,再慢悠悠地爬山去野营。旅游办的美女说得不错,这个山上的野营地是我们迄今为止住过最好的(Bois de Finges $30)。我们的帐篷支在大树的环抱中,四周静悄悄地不见人影:


营地里还有一块平坦的大石头,正好可以做俺的daybed(躺椅)。躺在石头上看出去,一片青翠,远山近水,十分养眼:


进山以后,虽是盛夏,气温转凉。游泳池也是加热的,我们当然不会错过如此好机会,比基尼、小裤衩一起上阵:


晚餐就在野营地的小食堂就地解决了。LD要的冷肉拼盘:


食堂墙上贴着瑞士著名滑雪胜地Crans-Montana及附近爬山路线的地图,提醒俺十多年前的夏天在那山上天天爬山不止的日子:


吃完晚饭,天色还早,我们就顺着营地里的小路去“勘察”(explore)。走到路的尽头、林子深处,见到一位自行车独行侠,正那儿支帐篷。他乡遇同好,分外亲,少不了要细问“来路(从哪儿来)、前途(到哪里去)”。K先生个子不高,晒得黑黑的胳膊腿上肌肉发达,看上去50来岁,要在国内准被认成个进城农民工。一问之下方知人是高等技校的大校长(Head Master),今年刚退休(那就至少有60岁了吧?真的看不出哎),5天前独自从德国家里出发,到洛桑去参加儿子的婚礼,老婆今天另外开车动身。未来的媳妇是来自俺们第二故乡的美国人,与同在世界足球协会工作的儿子共谱一曲“办公室罗曼史”,结成正果。老K平均日行140公里,今天刚刚爬过2400米的山口、、、、、、光是听着就让人咂舌。都不好意思提起今天我们只骑了20公里。惭愧啊,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到。本来老K今天是要一鼓作气骑到洛桑的,可是下午越来越强的顶头风将他吹到了这里与我们作伴。老K感叹地说,40年前我曾骑过这条路,今天旧路重骑,比原来多用了2天,到底是老啦。看到我们满脸愧色,校长先生笑眯眯地补充:我家住在山上,每天我骑车30公里上班。早上去时是下坡,晚上回来要爬250米的山坡,天天如此、风雨无阻。哇,250米的高度,那可是每天一个Les Baux (那博山)!老K如此训练有素,难怪日行百里小菜一碟了。

告别老K,回到食堂里,那里有公用计算机上网($1/15分钟)。先给儿子、女儿们写电邮,再查查网上账单。自从进入瑞士,计算机键盘又变了。法文键盘M和A不在老地方,刚开始时老打错,写一封电邮,要花两倍的时间。后来好不容易习惯了,瑞士键盘又将Y和Z挪了位,而且所有的符号全不对,整的俺就像刚学打字的老太太,敲一下键,看一眼屏幕,1分钟也打不了一行。LD在一旁看得憋气,将俺推开,亲自上马,结果还不如我呢,只得悻悻地让位。呵呵。

今天骑车两小时,走了20公里。

(二十三)千里之行止于这里—Brig
按计划,今天是我们这次自行车旅的最后一天。还有不到50公里就是瑞士、意大利火车线上的小站Brig(布瑞格),到那以后我们将自行车卖掉,轻装坐火车去威尼斯,当个真正的游客。

吃早饭时,又见老K,他问我们是不是要爬他昨天走过的福卡山口(Furka Pass 2400米)去瑞士中部。我们告诉说要去意大利。“哦,那就要过森普崚山口(Simplon Pass 2000米)了,”老K朝着南面意大利方向点点头。啊,森普崚山口,那个拿破仑开辟的通往意大利的大道。我们三人围坐在食堂外面的野餐桌旁,默默地吃着。山里的早晨,空气清新、冷冽,草地上挂着一层薄薄的白霜,空中弥漫着白色的雾气。老K的早餐主要是牛奶冲麦片,我们是照例的酸奶、花生酱抹面包、和水果。吃完早饭,两个男人站起来,紧紧地握握手,相互交换了名片,老K说:“如果你们到德国,欢迎到我家来。”LD回道:“Likewise。(同欢迎)”

早上8点前就上路了,向上、向上,一路攀登:(因为是最后一天,路上照了许多骑车的照片。)




出了斯尔(Sierre)镇,才过了第一个小村庄Suston就能感到德、法区的微妙区别了:路上迎面而来的路人,不再笑问“Hello”或“Bonjour”(英文或法文“你好”,而是目不斜视,自顾自地走路,空气似乎一下子凝重起来。休息的时候,LD从我的包里掏出Lonely Planet,翻到德语旅游用语处,开始临时抱佛脚:恶补德语。

童子军背包族队伍,小的10岁,大的15岁,到山里去野营:




散落在山间的农舍:


别墅(Swiss Chateau)


“大耳朵”(雷达)群


比比看谁的马儿好:


瑞士人以善走闻名,这些林中小道上,常常遇到背着背包的独行者:


小山包上的老教堂:


沉甸甸的麦穗:


看到这些奶牛,就想起在家时电视上常放一个广告:“幸福的奶牛产奶多,加州的奶牛幸福多。” 看来阿尔卑斯山里的的奶牛们幸福更多哈:


大山里最好的交通工具:


白云深处:


农家后院里的瀑布:


中午12点就到了布瑞格(Brig):


进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大街上的火车站:


第一件事就是打听去威尼斯的车票,售票员说随时可买,火车上不能带自行车。布瑞格是个很小的镇子,只有一家二手自行车行。LD早就给我打了预防针,既然我们选择布瑞格为自行车游的终点,就得做好卖不了自行车的思想准备。原来我还抱有一丝希望,如果车在此卖不掉的话,可以带到意大利米兰去卖,现在这点希望破灭了。不管卖不卖得了,我们必须在此与马儿们分手了。拍拍相伴多日的马儿,俺鼻子竟有点酸酸的,心里一时不知啥滋味。

中饭就在火车站里的点心店买了2个三明治对付了一下。待到车站售票处楼上的旅游办1:30开门,我们第一个就进去了。接待我们的简看上去40出头的样子,瘦削的脸庞,明亮的蓝眼睛,深色的短发有点花白。听说我们要卖自行车,简的眼睛一亮,说她有两个儿子正需要自行车。
“多少钱?”
“100--”LD意思是100法郎。
“100欧元一辆?太便宜了!下午我就叫儿子们来看车。”

没想到这么顺利地就把车给卖了,我倒是有点恋恋不舍起来。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在城里转悠着找旅馆。简给我们推荐了车站附近的小旅馆(Pension Post, $80/天),她的朋友在那里工作,地点好,价钱公道。旅馆楼下是个带酒吧的餐馆,服务员一句英语也不会,俺们比划半天还是有如鸡同鸭讲,LD突击的那几句德语,此时也根本排不上用场。好在酒吧里当时唯一的顾客会几句英语,这才解开僵局。

终于一切都安排好了,咱俩也可安下心来好好逛逛布瑞格。布瑞格是阿尔卑斯山中的一个交通枢纽,瑞士与意大利的主干线从这里经过,爬到雪峰上去的专用窄轨铁路Matterhorn-Gotthard-Bahn (MGB)也从这里始发。阿尔卑斯山中的铁路工程,是瑞士人的骄傲。在高山峻岭茫茫墨绿中奔驰的火车像小小红色玩具,绝对是阿尔卑斯山中的一景。

布瑞格街景:






下午5点,我们如约回到火车站,准备将车交给简的儿子们。谁知男孩子们要的是山地车,不是我们这样老式的普通自行车,结果双方都是空喜一场。沮丧的我们回到旅馆,我马上用英、德文做了两个牌子分别贴到车上。同时LD按地图找到镇上唯一的旧车行,询问行情。

插草卖车:


今天骑了40公里。

(二十四)飞车直下三千尺—Zermatt
我们提前好几天来到布瑞格(Brig),一是卖车需要时间,其实主要的是LD想到这里来爬山。布瑞格在阿尔卑斯山的心脏地区,周围登山小路(hiking trails)如星罗棋布,上可去冰川探险,下可到激流中漂流。如果还嫌不过瘾,可以坐阿尔卑斯山特有的窄轨红色小火车Matterhorn-Gotthard-Bahn (MGB),到滑雪胜地Zermatt(策尔马特,高度1700米) 去看雪山、冰川。

昨天卖车不成,马儿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LD提议今天带它们乘火车上山去Zermatt(策尔马特?),回来骑车下山。咋听起来好像不错,单程车票省钱,又不用吃苦费力地爬山,顺溜往下冲就是了。可再一想,不对啊:20公里的路,高度下降近1000米,那坡度?12%,是俺们去过的法国险峰那博山(Les Baux)的两倍!从那往下冲,跟自杀差不多吧?俺心里这么琢磨,却没吭声。大不了俺推车下山就是了,往下推总比往上推容易吧。虽然听起来有点滑稽,比起掉到那悬崖峭壁之下,尸体都找不到好到哪儿去了。

由私营公司运行的窄轨小火车(MGB),铁路网全长144公里。最长的山洞16公里,最高的山口(福卡山口)2162米,基本上都是世界之最:




火车从布瑞格出发,沿若恩河往下从我们昨天的来路到中转站Visp(威斯普),在那儿一个90度左转弯,直奔大雪山而去。

火车渐爬渐高,车窗外的冰川:


看到冰川,想起昨天老K说起福卡山口附近的冰川,比起40年前他第一次看到时,缩回去起码上百米,成为全球温暖(Global warming)的明证,再次让人感到地球真是非常脆弱:




我们的马儿,静静地呆在包厢里,是否知道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同行?


策尔马特是阿尔卑斯山中著名旅游胜地,冬天滑雪,夏季登山,永远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小火车从布瑞格出发途中停靠两站,行程2小时。单程车票$34/人,Lonely Planet上说$30, 那可是15年前的价,通货膨胀少于1%,低得令人难以置信。夏季的策尔马特之所以这么热门,有小火车直达是一个原因,另外还因为她就在Matthorn(马特霍恩峰4478米)脚下。马特霍恩峰因为她那奇特的牛角形尖峰而闻名,是阿尔卑斯山中除Eiger(爱格峰?)外最受人们青睐的雪峰。

十点多钟火车到达策尔马特,到旅游办拿了一张路线图,将马儿栓在青年旅馆附近,我们就开始了登山。

初识马特霍恩峰(Matthorn,horn在本地话中是山峰的意思):


路旁给旅人或马匹饮水处。这里的山泉水比那店里卖的瓶装水味道好多了:


马特霍恩峰是俺今天摄影的主要模特儿:


逐渐登高,回头看看策尔马特村:


将我们卸在策尔马特村后,小火车继续爬高,送die hard的滑雪者到终年积雪的冰川上去夏季滑雪:


仔细看看特有的铁轨:轨道中间是卡轮带,有点像旧金山城里的公共缆车(Cable car)。一步一个坎,层层叠叠,步步为营,只有这样才能爬陡坡吧?




给登山者的路标。右边的参照数字是时间:


瀑布、铁路桥、和雪峰:


同路人:


登高望远:


山上的小木房门上,有咱老中的墨宝:


看看俺们爬上来的路:


征服了高山的自行车:


山顶上的小饭店:


山啊,山:


看够了高山峻岭,再来看看无名小草:


与马特霍恩峰对峙:


森林中看雪峰:


山里的猫咋看上去如此虎视眈眈?


在策尔马特登山,使我想起几年前在国内徒步虎跳峡。这里的高山景观与云南香格里拉附近金沙江畔(长江源头)的虎跳峡有相似之处:都是终年积雪的尖峰(玉龙、哈巴雪峰)、高原草甸、植被之上灰色的悬崖峭壁。不过虎跳峡周围,没有这里的森林、滑雪场、缆车。那里是一片未开垦的处女地,是一种更震撼心灵的原始美。不过听说近几年虎跳峡也是人满为患,昔日风光不再。唉。

为了环保,策尔马特不让汽车进村。所有开车来的游客都得将车停在几里外的停车场内,坐火车或电瓶车进村。村里到处可见自行车,山上还有好几家自行车店,因为这里是年轻人骑山地车的好地方。

将近下午1点,我们回到了策尔马特,在一个美丽幽静的小公园里野餐。公园对面是个小教堂,LD说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待会儿咱们过去看看。


原来这里埋葬的都是登山遇难者,这些年轻生命的消失,给我极大震撼。当时匆匆写下的笔记:“This is the cemeteries for mountaineers who died in this region dated from 1800 to today. Many of them, young and brave, most in their early 20s or younger, choose this fate and never turned back.” 最让人悲哀的一个墓碑下埋葬着3名20岁的牛津大学生,三个好朋友,同时遇难。同一个墓碑下还埋葬着一个同时发现的无名登山者。我们默默地,轻轻地,仔仔细细地读着每片石头上的铭文。此时此刻,那高耸入云的马特霍恩峰在我心中竟不如这些小小的石片沉重。生命如此宝贵,竟又是这么脆弱!


即使是几个月后的今天,只要一想起那些义无反顾挑战自己的年轻生命,我就能感到这些墓碑沉甸甸地压在心头。那么年轻,那么勇敢,那么优秀的生命,为了攀登这个劳什子山,就这么没啦?!值得吗?证明了什么?想想那些母亲破碎的心!LD摇摇头,“女人哪、、、、、、看看这个18岁青年的墓碑吧:‘He choose to climb.’ (他选择了攀登。)”:


下午2点不到,我们开始骑车下山。


究竟俺是怎么下来的,事后一点儿也记不清了。只觉得极快,以每小时近50公里的速度往下冲。风在耳边呼啸,树从两旁掠过,万丈深渊旁、狭窄的公里处,下山的汽车都被我们堵在后面,没人敢超车。其实最恐怖的不是快速,是穿山洞。从外面阳光灿烂中一下子钻入洞中的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加上经反馈放大后震耳欲聋的噪音,黑暗之中,高速行进的车身剧烈抖动,真比坐过山车还要恐怖十分!唉,要不是俺的心脏比较坚强,没有摔死,吓也吓死啦。当然更不可能照相了,大家就对付着想像一下吧。:-)

35公里路,不过一眨眼间。真可谓:“飞车直下三千尺,疑是单车化风狂”。借大诗人李白的套子,俺也胡诌两句。呵呵。

下到火车主干线上的中转站威斯普,LD还记着卖车的事呢,顺便就到村里的自行车行去问价。店主上下打量了一下俺们的马儿:“都是老马啦,$100吧。”LD犹豫了一下,回店主说明天下午再给信儿。我有点纳闷,$100不错啦,在这儿卖了,咱们坐火车回布瑞格去就是了。不过,人是领导,俺跟着走就是了。

回到布瑞格后,当然得好好慰劳一下自己啦。晚饭吃的本地特色:布瑞格奶酪烤盘:


佳肴还得美酒配:


今天从策尔马特到布瑞格骑了50公里。

(二十五)攀登、攀登—Simplon Pass
昨天从策尔马特(Zermatt)回来时间还早,咱们抓紧时间到镇上唯一的一家投币洗衣房将积累下来的脏衣服洗了。结果好不容易找到洗衣店,门口挂个大牌子:放暑假30天。NND,欧洲老板们可真潇洒,大旺季的,关了店门去度假,不在乎那俩钱哈。撇下俺们游客一堆脏衣服,可咋办呢?只得又回到旅游办再作商量。简建议到布瑞格的野营地看看,那儿肯定有洗衣机,人让不让洗就得看咱俩的运气了。

好吧,那就去碰碰运气。野营地在布瑞格的南郊,顺便逛逛小镇。

布瑞格风光(not sure why this guy is here):












布瑞格的野营地位于山脚下,小河旁,有山有水,风景优美。要不是山里气候变化无常,我们的帐篷太简陋,在这里野营真不错。我们骑车溜进营地(又体现自行车的好处,营门口有挡汽车的栏杆,开车的话就进不来了。),管理员不在,门口贴张条说5:30回来。这时还不到5点,干脆自己放自己进来得了。很快找到洗衣房,这里洗衣特便宜,$2一桶。那边洗衣机转着,咱俩就躺在草地上看天高云淡,林海茫茫。俺将头枕在LD肚皮上,软软的,很舒服。下午的太阳晒在俺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昏然入睡。正眯着呢,突然听LD平静的说:“我明天想去骑Simplon Pass(辛普崚山口)”什么!我一下子从迷糊中惊醒,揉揉眼睛,扭头看他一眼,不是在说梦话吧?只见他仍乖乖地躺在草地上当枕头,只是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点睡意也没有。顺着LD的视线看过去,上辛普崚山口的公路展现在眼前:


Simplon Pass(辛普崚山口),高2005米,历来是连接瑞士阿尔卑斯Valais(威来斯)地区与意大利的关口。从布瑞格到辛普崚山口路长25公里,相对海拔升高1300米,比昨天的策尔马特还要高出300米(1000尺)。有史以来,这条连通瑞士、意大利的通道不过是本地人走走亲戚、互通有无5的羊肠小路,直到拿破仑占领时期(1801-1805年),皇帝下令将此路修成了公路,以便往意大利运输法国军队的供给,弹药。自那时起,这个山口就闻名天下了。因为这条路陡峭难行,受气候影响很大,一年之中倒有半年因气候原因关闭。直到(1905年)瑞士工程师们用了一年的时间在辛普崚山口底下打通世界上最长的山洞(全长近20公里),从瑞士布瑞格到意大利小城多莫多索拉(Domodossola)之间才有了一条全天候通道。

现在LD异想天开地要去爬辛普崚山口,我一时语塞,真不知说什么好。那条路如此险峻,夏季又是交通最繁忙的时候,那些不能坐火车的大卡车们,都要抢着在封山之前多跑几趟。LD像是猜到了俺的心思,又似自言自语,又似与我对话,不紧不慢地说:“我会很小心,也会量力而行。第一要保持幽默感,第二是作好充分准备(言下之意吃很多肉),带足水。如果骑不动了,休息一会;如果又骑不动了,再休息一会;如果实在骑不动了,就回头。但是我不会在2小时内放弃。只要能笑着回来,不管上没上去,就算成功。”说到这里LD瞅了我一眼,扮个鬼脸:“放心好了,如果我骑到了山顶,决不会得意忘形下错了山(到意大利那边去了)。”最后这句终于让忧心忡忡的我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今天一早,我们7点就起床了。LD坐在小桌子旁吃早餐,我就趁机再检查一遍他的行装:带了2加仑水,2只香蕉,几块巧克力,一个大面包,半瓶花生酱。对了,还有照相机。这次出门,最大遗憾就是只有一个相机,路上LD多半让我拿着。今天我们要分头行动,万一他真上去了,那历史性的镜头是万万不能错过的。所以尽管今天我要爬山去看冰川,相机还是归LD。8点钟,一切准备就绪。我默默地给他扣好外套上最后一颗纽扣,静静地相拥片刻,目送他推着自行车走出大门,撩腿上车,一蹬又一蹬,越走越远,终于看不见了。半晌,我才收回随着LD远去的目光,这个布瑞格的早晨,清新宁静,小鸟在枝头唱歌,碧蓝的天空上几朵白云缓缓地飘过。





























LD没有食言,4个小时后安全地回到了布瑞格,三个半小时攀登,40分钟飞车下山。既攀上了顶峰,也保持了冷静头脑,没有下错山。:-)

往返全程50公里。

(二十六)爬山、爬山、到阿尔卑斯山去!
眼看着LD的身影远去,只剩下俺一个人了,看看周围宁静的街道,突然感到十分的孤单与寂寞。回到旅馆房间里,今天干点什么好呢?看到桌上从旅游办拿来的阿尔卑斯山登山图,那就爬山去吧。


昨天简向我们推荐了好几条上山看冰川的登山小径,今天俺就挑了一条比较平坦的老路—Batten-Ried trail。选这条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可以坐坐山里的公共汽车,山民们的交通工具—缆车,和布瑞格上游段的火车。俺这个人比较贪图新鲜,什么都想看看、尝尝,这条线对俺的胃口。早上临时在布瑞格火车站买的汽车、缆车、火车联票$14。也可以在分别不同的交通工具上现买票,那样更灵活。

手上没有照相机,倒是可以让我专心爬山、看景。苦的是现在没有图片来与大家分享,哪怕沿途美若仙境,人也可以告俺一个口说无凭。更何况俺口笨笔拙的,再好的景色,也是看到眼里倒不出来哈。

那就说说过程吧,说不定以后哪位读者也想去那看看山里的风景,起码可以作为参考。为了省时、省力,我先到火车站旁的长途汽车站乘到Batten(巴腾村)的车,登山的路从那里开始。这里的长途汽车主要就是在附近的村子间跑来跑去。可不要小看这简单的跑来跑去,因为这里是阿尔卑斯山的心腹地带,出了布瑞格镇所在河套马上就开始爬山。山路陡峭、狭窄,和四川大山里的路有一比。不过这里的路面非常好,与国内的山路上四处坑坑洼洼完全不同。到巴腾村40分钟的车程,汽车一直在狭窄的山路上盘旋,越走越高。路上也可偶见骑自行车登山的人们,因为路太窄,车、人错身时,自行车手基本上要下车让路。车上旅客除了个别本地村民外,其他的人看上去都是登山的人。我旁边坐着两位中年妇女,人手一根登山杆、一个小背包。我琢磨着她们是不错的爬山同伴,于是开始了套近乎,无非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天气如何,哈哈哈。”她们的英语虽然比俺的德语好一点,也够烂的,加上德裔瑞士人天生对陌生人的保留,不管我如何努力,仍无法有效交流,同行的小九九就更攀不上喽,与巴塞罗那火车上也是一口烂英语却热情奔放的西班牙女士截然不同。

巴腾是个山上的小村子,公共汽车到这为止。前面还有更高的山,从巴腾往上看,那白云深处还有村庄,弯弯曲曲的公路也继续往上盘,步行者可乘缆车上去。同车来的其他人或步行或乘缆车继续往上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村子里徘徊,寻找去Ried(瑞德)村去的山路。因为买的联票,不走这条线不行。

后来两个多小时的徒步,在几乎完全的寂静中完成。先是在林中独行,参天大树,将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林中暗无天日,虽是大上午的,觉得已近黄昏。四周十分安静,静得嘇人。时有岔路,这时俺就只有乱拜菩萨,千万别让我走错路,否则深山老林的,几十里不见人烟,走错就惨了。一个小时后,终于出了林子,几步之外就是深不可测的悬崖边。路头赫然一个大牌子:此峡谷是山洪暴发和水库开闸路线,生死自负!我不由得抬头看天,山头好像有乌云压过来,再沿着峡谷往上看,一片白茫茫冰川被一个大坝挡在上方。往前不远,有一座铁桥横跨在峡谷上。待我踏上铁桥,才意识到这是一座镂空桥,脚下就是峭壁万丈,清晰可见,劲风呼啸穿过,作呜呜哨响。站在桥中央,身体随着铁桥晃动,向上看冰川雄伟,向下看空谷险峻,四顾无他人。此时此刻,悲沧孤独之情骤生,茫茫世界之大,唯我独小。

桥那边有个牌子,上面将瑞士维拉斯地区的冰川与尼泊尔冰川比较:
尼泊尔 瑞士 维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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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 (平方公里) 140,000 41,300 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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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泊尔:喜马拉雅山高 8850米,瑞士:Mount Rosa(若萨山)4634米

过了桥后,弯弯曲曲的山路将我引到一个上不见顶、下不见底的悬崖前,去过华山的朋友想想“南天门”的“长空栈道”就是了,唯一不同的是那边人挤人成人链,每年有被挤掉下悬崖的不幸者;这里空旷旷渺无人烟,失足掉下去,肯定没人知道。没有去过华山的呢,足可以阿尔卑斯回来不看山了。

话说这时俺往上看,光溜溜大岩石插入云天,往下瞧,直陡陡峭壁深不见底。踏脚处不过几块木板搁在坎入石头里的铁棍上,一条扶手铁链遥遥不见头。俺正那儿哆哆嗦嗦走平衡木呢,对面来了一个独行侠。只见他:手持一根登山杖,头戴一顶遮阳帽,晒得古铜色的俊脸上,不苟言笑,一看就知是个地道瑞士山里人。俺贴着悬崖让他错身挨过,各自点头致意为礼。虽然他心中一定惊异哪来的这么个老中家庭妇女,不过人脸上可是荣辱不惊,完全不动声色的样子。

过了悬崖,剩下的路就好走了。一路无话到瑞德,费了一点小周折才找到缆车站,从那儿坐车下山到火车线上的Morel(莫瑞尔)村,坐火车回布瑞格。

不到中午,我爬完山回到旅馆。房间里静悄悄的,LD还没有回来。我独自一人吃着简单午饭,心里七上八下,又盼着LD早点回来,又怕他回来早了,意味着没有爬上顶峰。就这么心神不定地,真是食不知其味哈。

下午一点钟,LD推门进来,一看他咧着大嘴傻笑的样子,俺就知道他成功了。果然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上去了!”看着他那高兴的样子,我也情不自禁地对着他傻笑起来,俩傻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傻笑了足足十分钟。LD是个自行车爱好者,他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骑车登上阿尔卑斯山口。如今他梦想成真,怎能不高兴!

今天是我们在布瑞格的最后一天,与马儿们分手的时刻终于来到了。昨天已经通过旅游办的简联系好布瑞格的“少年之家”,那里的孩子们都来自因父母酗酒而破裂的家庭,他们急需自行车。我们与其将车卖几个小钱,不如捐赠给他们,让马儿们继续造福于他人。

马儿们的新主人:少年之家的乔和简妮:


晚饭在Migro(米格若)超市的食堂里吃的自助餐。很喜欢,可以什么都尝尝,还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


下午时分,镇中心广场就开始热闹起来。今晚8点有本地出身的瑞士名歌手斯坦芬妮为父老乡亲们演出,5点不到全镇的人就都聚集到广场上来了。人手一杯啤酒,旧友新朋相聚一堂,好不热闹:


遗憾的是,我终未能熬到音乐会开始,演出前的一场瓢泼大雨将我赶回旅馆去了,与布瑞格的达令女歌手失之交臂。

第二天一早,我们最后一次来到布瑞格火车站,乘9点的火车穿山洞到意大利去。因昨夜大雨,山上云雾未散,车站对面我昨天爬过的山在云中时隐时现:


等车时看到一长条货车,上面一辆接一辆地装载着各色小轿车、面包车、越野车等,我以为是运输新车的货柜。再仔细一瞧,怎么辆辆车中都有人?有的还似一家大小都在里面,孩子和狗们从车里向外东张西望。原来这是“渡车”,这些车们要像我们一样坐火车穿山洞到意大利去,这样可免去爬Simplon Pass之苦。

没有马儿们驮的行李,又笨又重:


我们就要搭乘这趟车,经Domodossola, 米兰、到威尼斯:


火车一出布瑞格车站,马上就一头钻进了山洞,在黑暗中足足走了20分钟。刚一冒头,意大利这边的第一站:Domodossola就到了。瑞士干净漂亮的火车头,换成了意大利车头:


经过6个小时的旅行,我们来到了这里!






不用我说大家就都知道这是意大利的水城威尼斯,由此开始了我们的三天腐败游。

马没了,连路都改水道了,千里走双骑到此结束。谢谢大家跟着一路读得辛苦。